美国老牌梅西百货(Macy’s)周二(27日)发表业绩报告时宣布，将于未来两年关闭全国150家分店，包括出售旧金山(又称“三藩市”）联合广场(Union Square)旗舰店，届时恐有400个工作岗位受影响。消息传出后震惊旧金山政商界，不仅打击市府遏止市中心大型零售商出走潮和振兴市中心经济的努力，对目前民调显示支持度已逊于竞选对手的市长布里德而言，其连任之路恐怕是雪上加霜。

▲圣诞期间逛联合广场梅西百货是很多旧金山居民的节日传统之一，图为去年圣诞期间的景象。本报资料图片，记者徐明月摄

梅西百货将于第一年关闭50家门市，其余100家将于第二年关闭。布里德透露，获梅西百货确认，位于联合广场的旗舰店属于关店第二阶段，关门前期间将照常营业，员工将继续上班，大约到2025年。她补充，出售这个40万平方英尺店面需要时间，矢言将积极与其他公司洽谈进驻上址。

《旧金山纪事报》提到，布里德为争取竞选连任，一直将扭转市中心经济为首要任务，强调改善营商环境取得进展。但梅西突如其来宣布关闭联合广场旗舰店，恐令布里德向选民拉票时难以传达其意，对手也马上逮住机会批评布里德政府。

布里德：难以想像

成长于旧金山的布里德承认，联合广场旗舰店“对本市不少的人而言意义重大”，又形容“难以想像本市不再有它的模样”。

布里德周二到访米慎区时，被记者问到梅西离开会否是Bloomingdale’s和Neiman Marcus等连锁百货关闭分店的先兆，她毫不犹豫地表示，这些企业已表达将会留在旧金山的承诺，且联合广场不少名牌商店“做得不错”。

消息传出之际，正值《纪事报》最新民调显示，布里德有连任失败的可能，且大多数选民不满其工作表现。

多位市长竞选对手立即利用梅西关店一事攻击布里德。参选市长选举的非牟利组织创办人罗伟(Daniel Lurie)批评，布里德和参与市长选举的“市府内部人士”，将无法以“透明、负责且产生可量化结果的方式”挑战体制。另一位候选人、前市参事兼前市长麦法恩(Mark Farrell)将梅西的决定归咎于“市政厅过去五年半的无能领导”。

布里德强调，梅西的决定与旧金山治安无关，重申联合广场的罪案最近已有所下降。

另一位市长候选人、现任市参事安世辉(Ahsha Safai)就认为，市府“对联合广场需有全面愿景，包括透过周末免费停两小时和向商家提供租金补助等措施支持既存商家”，也应向雇主提供奖励，聘用将失业的梅西员工。

市中心消费机能不再

《纪事报》称，梅西百货关闭可能让人将罪魁祸首指向网上零售，称其削弱大型百货公司的需求。毕竟，新冠疫情曾经促使消费者几乎完全转向网上购物。但据专家表示，研究显示实体零售大致已从疫情后的低点反弹，而对梅西百货旧金山旗舰店来说，问题可能在于位置。

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去年进行一项名为“市区衰退”（Downtown Downturn）的研究发现，随著消费者迁移，许多零售公司已从市中心转移到更多的郊区。该研究调查2017年首季至2022年第二季的7000万次刷卡行为，同时发现旧金山市中心等地在家工作趋势较更普遍的地区，失去了更多的实体生意。

典型的例子是：根据追踪办公室打卡情况的Kastle Systems，旧金山重返办公室的人数降至疫后平均水平的50%以下。该市近来的办公室空置率创下36%的历史新高，其中许多办公室位于联合广场的梅西百货附近。更多空荡荡的办公室，意味著更少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和更少的实体消费。

经济智库“明灯经济”（Beacon Economics）的创始人兼经济学家索恩伯格（Chrstopher Thornberg）表示：对于旧金山本地人“现代消费者需求框架中，联合广场已经失去了必要性。”他指出，由于去旧金山市中心工作的人越来越少，诸如联合广场等大型购物中心在经济效益上已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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