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位传奇帝王,公元前221年,他结束了中原地区长年分裂、诸侯纷争的局面,建立起中国第一个大一统封建王朝;在人们的印象中,秦始皇出现前,秦国就已经强大到不可思议,甚至逼得山东六国联合起来,要以“合纵”大计破秦之“连横”谋略。但秦国的发展史,简直充满了血泪。
最初,秦国在山东诸国眼中跟“胡人”没什么两样,无法跻身礼仪之邦,国君无法称王,土地还总被强大的邻国夺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全部拿回来;秦孝公在《求贤令》中愤愤道:“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
秦国“沦落至此”,自然与秦国的地理位置、以及人文风俗有关。秦国子民居住在陇西关中一带,而六国知名人物鄙视秦国时,总要提起秦国习俗与戎狄无异、好勇斗狠、不知礼义等“特点”。所以有部分学者认为,秦人应该是起源于戎狄,自西边兴盛,随后向中原扩张。
但根据史书记载的古老传言,以及一些考古资料显示,秦人应该是自东边迁移到西边,他们原本属于华夏民族,先祖秦非子在公元前905年被周王封在秦地,为秦的始封君,“秦”成了族称,即为“嬴秦”。那时的秦国还只是西周的附庸,为周王室养马,防御西戎进犯。
《史记》与《竹书纪年》均有描述,提到秦人远祖恶来、蜚廉二人为商纣王效力,武王伐纣取而代之,他们在战乱中被杀,并且背上了污名。之后,嬴氏部分族众又参与了纣王之子武庚发动的叛乱,被周朝军队打败。恶来的弟弟季胜是赵国先祖,子孙获封秦地,形成嬴秦。
秦地地处西陲,环境苦难恶劣,秦人经过数百年的适应与经营,逐渐习惯了自然环境,养成了勇悍好斗的族群性格。当初西迁的嬴氏族人,只剩为周王牧马的秦非子一支存活下来,他们世代与凶悍的西戎对抗,后来起兵营救西周,护送平王东迁,秦襄公时秦国才成诸侯国。
延续了几代强大君主,直至称王、称帝的秦国王族,正是秦非子这一支嬴秦后裔。既然秦人原本是东来华夏族,有没有明显的现实证据可以佐证呢?上个世纪90年代末,甘肃大堡子山等地出土了不少秦国早期秦君与贵族墓室——可以说这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祖墓所在。
当时秦国有车马随葬习俗,而人们在秦祖墓随葬车马坑中发现了轮槽,车马坑里的车是完整形状;马都是先被杀死,随后与车一起排列整齐,并且作出拉车的模样;这种特别的随葬方式,与河南安阳殷墟发现的商墓别无二致,反倒跟西周时期的车马坑随葬法截然不同。
张家坡西周墓地的随葬车马,基本都是将车驾拆开、马匹活殉,而且没有按照规则排列,看起来凌乱无序。殷墟的历史自然比西周要早,秦祖墓的随葬方式反倒追随前者,没有被后者同化,可见秦公确实与殷商同源,奉行古老风俗。那这样说起来,商亡于西周,数百年后周王朝又被嬴秦所灭,仿佛转了一个轮回,纣王得知或可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