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成帝刘骜即位十余年后,许皇后已年近三十,花容渐渐瘦损,成帝素性好色,见她已经渐成黄脸婆子,自然生厌,这时他开始宠爱班婕妤。
班婕妤是西汉的女文学家。她是越骑校尉班况的女儿,生得聪明伶俐,秀色可餐,少有才学,工于诗赋。成帝将她选入宫,立为婕妤(女官名)。她不争宠,不过问政事,谨守礼教,行事端正。汉成帝为她的美艳及风韵所吸引,天天同她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学造诣极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引经据典,开导成帝内心的积郁。班婕妤又擅长音律,使成帝在丝竹声中,进入忘我的境界。
不过,班婕妤庄重自持,拘泥于礼法,时间久了也埋下了成帝对她失去热情的隐患。另外,她曾生下一个皇子,数月后夭折,从此就再也没有生育。
汉鸿嘉三年,成帝微服巡行,至阳阿公主府中。见到一个歌女,长得倾国倾城,无限娇羞,面带一种若即若离的情状,令人不觉怦然心动。成帝便向公主讨要此女。这个女子就是历史上极为有名的赵飞燕。此后,体轻如燕、能歌善舞的赵飞燕得宠了。后来赵飞燕又引进妹妹赵合德入宫,两姊妹轮流侍寝,连夕承欢,后宫粉黛,俱不值得成帝一顾,都自悲命薄,暗地伤心。
成帝自得了赵飞燕之后,与之行坐不离,将原来最心爱的班婕妤,也渐渐冷淡了。皇后许氏,当然更不用提了。许皇后有一位胞姊,名叫许谒。她与许后既为姊妹,自然能经常入宫。这天她又进宫,只见许后一个人在那儿垂泪,许谒便询问妹妹何故伤心。许后边拭泪边诉说心中的苦楚。原来近日成帝宠幸赵飞燕,连皇后的内宫都不踏进半步。
许谒听完说:“妹妹不必伤感,皇上新纳赵飞燕,原是为子嗣起见。妹妹只要有孕,不怕皇上不与你恩爱如初。”许谒便让许后去请巫祝设坛祈禳,以求得子。此事为赵飞燕知道了,她正想做皇后而无隙可乘,立即对成帝说,许后在宫中设坛祈禳,诅咒宫廷,成帝大怒,将许后印绶收回,废处昭台宫中,又把许谒问斩。
班婕妤清楚,现在的宫中已是赵飞燕姊妹的天下了,若不想个万全方法,将来乃是许后第二。她左思右想了一夜,赶忙缮成一本奏章,递呈成帝。成帝见她自请至长信宫伺候皇太后,便即批准。
班婕妤即日移居长信宫内,悄然隐退。每天天蒙蒙亮,长信宫门打开,她便开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扫地,生活刻板而单调。听到远处昭阳宫里传来欢乐的喧哗声,而自己只有与身影为伴,她看到自己彷彿秋天被抛弃的扇子,孤寂中无人问津。
她闲暇时做诗赋以自伤悼。每次想到飞过的乌鸦身上或许还带有昭阳殿的日影,不免触景伤情。她在诗中自比秋扇,感叹道:“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用洁白的细绢剪裁的团扇,天热时与主人形影相随。凉秋时节,则被弃置箱中。后世便以“秋凉团扇”作为女子失宠的典故,又称“班女扇”。
汉成帝死后,班婕妤要求到成帝陵守墓。五年后,她离开人世,时年约四十余岁。